第 13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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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3 章
“大言不慚，千百年來，還未有人能逃得出滅靈陣。”林父言語輕蔑，顯然不信。
熊年年白眼一翻，毫不客氣回懟，“你也說是千百前了。”
林玥聽到能擺脫陣法逃出生天，迫不及待地沖到少女面前滿眼懇求，“仙子，之前是我做錯，求你也把我帶出去吧，出去之後我願受任何懲罰。”
熊年年眉毛一挑，有意無意地看向林父，“你不管他了？”
林玥回頭望向漠不關心的林父，神色掙紮，“我……”
林父篤信她在色厲內荏，冷眼譏諷道：“你若真的有本事，大可以試試看。”說罷，便移開目光。
陶語芙見狀，走到熊年年身邊密語傳音，“仙子，你果真有辦法？”
“當然。”熊年年自信一笑，“你忘了我修的是什麽心法？”
“自然沒忘……”話未盡，在少女盛滿笑意的目光下陶語芙恍然大悟。
菩臺明鏡訣，修練至第八重便可通千陣萬法為己所用。可關鍵是，熊年年修為大退到第五重無法使用，除非……
似是同她所想，熊年年密語，“小芙，之前你說我是化神期，恢覆的辦法如今你可直接言明了。”
“仙子……”陶語芙神情變得為難，“此法於你太過冒險，掌門他……”
“小芙”熊年年打斷他正色道，“若不試試，我們三個就會全死在這。”
陶語芙閉了閉眼，最終還是將自己偶然聽到掌門與他人的談話告訴她，“深入識海，自毀丹田，死地後生，萬法歸一。”
聞言，熊年年蹙眉，這方法完全就是自殺，怪不得小芙支支吾吾不肯說出口。
“仙子……”陶語芙暗暗嘆氣，此法兇險，稍有不慎就會身死道消，“仙子，我們還是想別的辦法吧。”
“來不及了。”看著滅靈陣的血色更紅，以他們幾人的修為支持不了多久，熊年年轉向沈厭，“徒弟，你與小芙為我護法吧。”
被滅靈陣影響到，勉強抵抗的沈厭目光微頓，剛才他透過兩人不斷變化的表情便能對她們的想法猜出一二，但面臨生死關頭，而他並不想死，於是，他頷首答應。
熊年年原地盤腿入定，陶語芙和沈厭擋在她身前兩側，施術護法。
她雙目緊逼，神識進入識海，經過上一次的躁亂，此時的識海風霧肆卷，宛若灰色的龍卷風在到處廝殺。甫一進入，她便感覺到如針紮般的疼痛。
熊年年忍耐著，開始自毀丹田，過程並不好受，五臟六腑像是被一團大火在焚燒，她壓抑不住，吐出大口大口的血。
少女的慘狀被林家父女收入眼底，林父深受陣法影響面色極為慘白，但仍氣定神閑地諷刺：“自找死路。”
林玥不在意少女難受與否，只希望她能真的活下來，然後毀了滅靈陣。
陶語芙心內焦急，但又不能插手，只能口念清心咒好讓她能好受一點。
不知是否同修菩臺明鏡訣的關系，此刻沈厭仿佛身有同感，額頭泛起細密輕微的疼痛。他望向像是要把身體內的血都吐盡的少女，悶哼一聲，單膝跪倒在地。
見身旁的人突然虛弱，陶語芙忙不疊施法虛浮，不經意間撫上他的經脈，當感覺到隱隱流轉的靈力，不禁高聲道：“你修煉了菩臺明鏡訣？”
在她又驚又喜的目光下，沈厭皺著眉緩緩點頭。
“果真如掌門所料。”陶語芙喜出望外地低語，她看向身子瘦弱的少年，“沈師弟，為了你師父，此刻需要你的幫助。”
“要我做什麽？”沈厭側頭看她，眸色黑沈。
陶語芙道：“你們同氣連枝，所以仙子的靈脈生氣只有你才可補上。”
沈厭不可置否，“我的修為還未到築基期，恐怕幫不上忙。”
陶語芙走到他面前盤腿坐下，“你坐，我助你築基。”
沈厭眸光微轉，看她的架勢大概是要給他渡修為，旋即不動聲色地坐下，“多謝陶師姐。”
陶語芙遞給他一顆築基丹，見他吞下後便調動全身修為源源不斷地送入對方的體內。
女子的修為精純渾厚，沈厭吸納的剎那便覺渾身發熱，仿若置身在被燒得滾燙的開水內，然而熱度還嫌不足，接連沖刷著脆弱的血肉，像是要迫不及待地沖出體外。
就在人快要臨近崩潰邊緣，時刻關註狀況的陶語芙適時開口，“心靜神寧，丹守抱一。”
沈厭依言照做，感到丹田內隱隱有突破之勢，立刻歸整吸入的靈力針對一點而攻，在腹部猛然一痛後，他頓覺靈臺清明，身心豁然。
他，成功築基了。
渡了太多修為，陶語芙的面色有些難看，但此時她顧不上自身，熊年年生機正快速流失，不消多久就會撐不住，得趕快讓沈厭出手幫忙。
她還未來得及張口，少年已經開始著手為面前的少女補氣固元了。
沈厭運轉心法，補了一陣靈氣後見熊年年狀態卻越發糟糕，心下微沈，語氣再也不加掩飾，陰郁萬分，“師父，你想再失信徒弟一次嗎？”
少年的神情沈郁森冷，仿佛少女真的輕諾寡信，下一刻就要讓其粉身碎骨。
不知是沈厭的情緒太過外露，熊年年那被識海異狀折磨得奄奄一息的神識一抖，竟恢覆了幾分生命力。
對，她不能死，徒弟還在外面等著自己，她還沒看到他變成高嶺之花怎麽能死？
想到這些，熊年年頓時鬥志昂揚，撐著一口氣身法飄逸地竄入識海中心。
中心似乎是另外一個世界，雪白的花海迎風而舞，像是在歡迎主人的到來，在不遠處，一根粗|壯的石柱直|入雲霄，時不時發出淡薄的金光。
她似有所感地踉蹌著腳步往前走，當走到石柱前，她看到上面鐫刻著密密麻麻的文字，仔細一瞅，發現竟是過往的記憶，細致到一日內幹了什麽說了什麽遇到了什麽人，記錄索然無味到像是流水賬。
熊年年盯了一會兒伸出手撫上石柱，在她的手觸碰到的瞬間，石柱金光大漲，須臾便化作道道流光飛進她的體內。
隨著石柱完全融進身體，她能感覺到神識在恢覆原本的力量，而識海內的花海也在逐漸往外蔓延，直至覆替肆虐的龍卷風。
熊年年異常明顯的變化，外面幾人自然有所察覺，但他們驚訝的卻不是此事，而是滅靈陣的力量居然因她遲緩了下來。
陶語芙面露笑意，“果然，仙子不愧為掌門最看重的人。”
早已收手的沈厭坐在一旁，聞言並未睜開眼。他流失了太多的力量，若不全神貫註，只怕在滅靈陣內死的第一個人就是他了。
震驚於他們居然真的有辦法對付滅靈陣，林父慌亂了片刻便鎮定下來，他轉向同樣欣喜的林玥，聲音壓低，“玥兒，寶兒的事你都吩咐好了麽？”
林玥聽他提起孩子，疑惑的同時浮上一絲期待，“父親，你，想說什麽？”
林父重重一嘆，似是惋惜，“臨到死，我才想明白，你和寶兒才是我最重要的人。”
“真的嗎？”林玥起身到他面前，神情歡喜，“我真的才是你最愛的人嗎？”
林父伸手撫摸她的秀發，目光極為深情，“是，之前不認是我固執，如今將要死去，坦誠心意也算了卻憾事，咳咳……”
見他虛弱不已，林玥連忙出手想為其療傷。
陶語芙心知林父的用意，見此出聲阻止，“林玥，你莫要上當受騙！”
林父目光微閃，假意推開林玥，“你別為我費心了，只要你能活下來為父就足以欣慰咳咳……”
“父親！”自小到大便不受林父喜愛的林玥此時得知對方的心意，哪怕是假的，她也願意相信，“我不會拋下你的。”她手在腹部一揮，半分魔元被割舍而出。
陶語芙有心阻止卻無能為力，修為大失後滅靈陣法力大增，為了抵禦，她匯聚了全部靈力用以護住神魂。
眼睜睜地瞧著林父恢覆部分力量，推開於他毫無用處的林玥，朝情況未明的熊年年走去，此刻，陶語芙只能期盼奇跡降臨。
“我說過，誰也逃不出滅靈陣。”林父目光陰冷地盯著面前的少女，伸出手，“你也不例外。”
他的掌心魔氣湧動，正要打入她的體內，卻被突然出現的一只手緊緊抓住，他定眼一看，不禁大驚失色，“你……”
“想殺我，你不夠格。”少女狠狠推開男人，甩出一掌將他打至重傷再起不能後轉過身笑盈盈道，“我回來啦。”
陶語芙眼露欣喜，雙唇微動，還未出聲便見滅靈陣忽明忽暗，似乎有所變化。
已經恢覆到化神期的熊年年當即施展出菩臺明鏡訣第八重，神識通陣，在掌握到核心後隨即睜開眼，她腳踏罡步，一手指七星，一手指地不斷劃動，像是在描繪某種圖案。這種狀態持續到她喚出銀月彎刀，將其插|入地面。
隨著刀鳴陣陣，滅靈陣忽然紅光大盛，似乎在極力抵禦銀月彎刀的力量。兩者之間的對抗引得天搖地動，猛烈的搖動讓本就不穩固的地底隱隱有了崩塌的趨勢。
眼看滅靈陣消失，林父倏爾抓向身側為他查看傷勢的林玥，語氣陰狠，“既然玥兒如此愛我，那你的力量就給了為父吧。”說罷，他用秘法開始催化林玥的修為。
林父的舉動太突然，毫無防備的林玥還沒來得及反應便瞪著眼睛被對方催著修為大亂，最終爆成血雨被滅靈陣吸收。
被大幅度削弱的滅靈陣得了外界的力量，陣法圖案忽地生出異變，更加繁覆詭異。
與銀月彎刀相通的熊年年眉心一皺，看向林父質問，“你做了什麽？”
行將就木的林父狼狽地躺倒在地，聞聲，瘋狂地大笑起來，“哈哈哈，我看你還有什麽辦法逃出此地！林家，醫仙子，絕不能，不能被毀……”
話音漸弱，熊年年再看，地上的人已經死了。
“簡直是瘋子。”她唾罵一句，手下動作不停地交代，“此陣法極為詭異，我無法與之相通，所以小芙，趁我打開缺口，你帶著我徒弟離開。”
此話一出，陶語芙哪還不明白她要將自己獨留在此地，“不行，仙子我們一起走。”
熊年年看向他們，對沈厭露齒一笑，“放心，徒弟還小，師父怎麽會先死？”她從上空打開一個洞口穩住，“我堅持不了多久，你們動作快點。”
陶語芙回頭看向沈厭，見他木頭人似的盯著熊年年，毫無表示，她眉心不起眼的輕動，回頭看了眼催促的少女，拳頭緊握了下，隨即抓起沈厭往上方的洞口沖去。
當兩人即將沖出洞口，陶語芙忽感手下一輕，她下意識看去，抓著人的手中只餘下一塊被利刃切割過的碎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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熊年年白眼一翻，毫不客氣回懟，“你也說是千百前了。”
林玥聽到能擺脫陣法逃出生天，迫不及待地沖到少女面前滿眼懇求，“仙子，之前是我做錯，求你也把我帶出去吧，出去之後我願受任何懲罰。”
熊年年眉毛一挑，有意無意地看向林父，“你不管他了？”
林玥回頭望向漠不關心的林父，神色掙紮，“我……”
林父篤信她在色厲內荏，冷眼譏諷道：“你若真的有本事，大可以試試看。”說罷，便移開目光。
陶語芙見狀，走到熊年年身邊密語傳音，“仙子，你果真有辦法？”
“當然。”熊年年自信一笑，“你忘了我修的是什麽心法？”
“自然沒忘……”話未盡，在少女盛滿笑意的目光下陶語芙恍然大悟。
菩臺明鏡訣，修練至第八重便可通千陣萬法為己所用。可關鍵是，熊年年修為大退到第五重無法使用，除非……
似是同她所想，熊年年密語，“小芙，之前你說我是化神期，恢覆的辦法如今你可直接言明了。”
“仙子……”陶語芙神情變得為難，“此法於你太過冒險，掌門他……”
“小芙”熊年年打斷他正色道，“若不試試，我們三個就會全死在這。”
陶語芙閉了閉眼，最終還是將自己偶然聽到掌門與他人的談話告訴她，“深入識海，自毀丹田，死地後生，萬法歸一。”
聞言，熊年年蹙眉，這方法完全就是自殺，怪不得小芙支支吾吾不肯說出口。
“仙子……”陶語芙暗暗嘆氣，此法兇險，稍有不慎就會身死道消，“仙子，我們還是想別的辦法吧。”
“來不及了。”看著滅靈陣的血色更紅，以他們幾人的修為支持不了多久，熊年年轉向沈厭，“徒弟，你與小芙為我護法吧。”
被滅靈陣影響到，勉強抵抗的沈厭目光微頓，剛才他透過兩人不斷變化的表情便能對她們的想法猜出一二，但面臨生死關頭，而他並不想死，於是，他頷首答應。
熊年年原地盤腿入定，陶語芙和沈厭擋在她身前兩側，施術護法。
她雙目緊逼，神識進入識海，經過上一次的躁亂，此時的識海風霧肆卷，宛若灰色的龍卷風在到處廝殺。甫一進入，她便感覺到如針紮般的疼痛。
熊年年忍耐著，開始自毀丹田，過程並不好受，五臟六腑像是被一團大火在焚燒，她壓抑不住，吐出大口大口的血。
少女的慘狀被林家父女收入眼底，林父深受陣法影響面色極為慘白，但仍氣定神閑地諷刺：“自找死路。”
林玥不在意少女難受與否，只希望她能真的活下來，然後毀了滅靈陣。
陶語芙心內焦急，但又不能插手，只能口念清心咒好讓她能好受一點。
不知是否同修菩臺明鏡訣的關系，此刻沈厭仿佛身有同感，額頭泛起細密輕微的疼痛。他望向像是要把身體內的血都吐盡的少女，悶哼一聲，單膝跪倒在地。
見身旁的人突然虛弱，陶語芙忙不疊施法虛浮，不經意間撫上他的經脈，當感覺到隱隱流轉的靈力，不禁高聲道：“你修煉了菩臺明鏡訣？”
在她又驚又喜的目光下，沈厭皺著眉緩緩點頭。
“果真如掌門所料。”陶語芙喜出望外地低語，她看向身子瘦弱的少年，“沈師弟，為了你師父，此刻需要你的幫助。”
“要我做什麽？”沈厭側頭看她，眸色黑沈。
陶語芙道：“你們同氣連枝，所以仙子的靈脈生氣只有你才可補上。”
沈厭不可置否，“我的修為還未到築基期，恐怕幫不上忙。”
陶語芙走到他面前盤腿坐下，“你坐，我助你築基。”
沈厭眸光微轉，看她的架勢大概是要給他渡修為，旋即不動聲色地坐下，“多謝陶師姐。”
陶語芙遞給他一顆築基丹，見他吞下後便調動全身修為源源不斷地送入對方的體內。
女子的修為精純渾厚，沈厭吸納的剎那便覺渾身發熱，仿若置身在被燒得滾燙的開水內，然而熱度還嫌不足，接連沖刷著脆弱的血肉，像是要迫不及待地沖出體外。
就在人快要臨近崩潰邊緣，時刻關註狀況的陶語芙適時開口，“心靜神寧，丹守抱一。”
沈厭依言照做，感到丹田內隱隱有突破之勢，立刻歸整吸入的靈力針對一點而攻，在腹部猛然一痛後，他頓覺靈臺清明，身心豁然。
他，成功築基了。
渡了太多修為，陶語芙的面色有些難看，但此時她顧不上自身，熊年年生機正快速流失，不消多久就會撐不住，得趕快讓沈厭出手幫忙。
她還未來得及張口，少年已經開始著手為面前的少女補氣固元了。
沈厭運轉心法，補了一陣靈氣後見熊年年狀態卻越發糟糕，心下微沈，語氣再也不加掩飾，陰郁萬分，“師父，你想再失信徒弟一次嗎？”
少年的神情沈郁森冷，仿佛少女真的輕諾寡信，下一刻就要讓其粉身碎骨。
不知是沈厭的情緒太過外露，熊年年那被識海異狀折磨得奄奄一息的神識一抖，竟恢覆了幾分生命力。
對，她不能死，徒弟還在外面等著自己，她還沒看到他變成高嶺之花怎麽能死？
想到這些，熊年年頓時鬥志昂揚，撐著一口氣身法飄逸地竄入識海中心。
中心似乎是另外一個世界，雪白的花海迎風而舞，像是在歡迎主人的到來，在不遠處，一根粗|壯的石柱直|入雲霄，時不時發出淡薄的金光。
她似有所感地踉蹌著腳步往前走，當走到石柱前，她看到上面鐫刻著密密麻麻的文字，仔細一瞅，發現竟是過往的記憶，細致到一日內幹了什麽說了什麽遇到了什麽人，記錄索然無味到像是流水賬。
熊年年盯了一會兒伸出手撫上石柱，在她的手觸碰到的瞬間，石柱金光大漲，須臾便化作道道流光飛進她的體內。
隨著石柱完全融進身體，她能感覺到神識在恢覆原本的力量，而識海內的花海也在逐漸往外蔓延，直至覆替肆虐的龍卷風。
熊年年異常明顯的變化，外面幾人自然有所察覺，但他們驚訝的卻不是此事，而是滅靈陣的力量居然因她遲緩了下來。
陶語芙面露笑意，“果然，仙子不愧為掌門最看重的人。”
早已收手的沈厭坐在一旁，聞言並未睜開眼。他流失了太多的力量，若不全神貫註，只怕在滅靈陣內死的第一個人就是他了。
震驚於他們居然真的有辦法對付滅靈陣，林父慌亂了片刻便鎮定下來，他轉向同樣欣喜的林玥，聲音壓低，“玥兒，寶兒的事你都吩咐好了麽？”
林玥聽他提起孩子，疑惑的同時浮上一絲期待，“父親，你，想說什麽？”
林父重重一嘆，似是惋惜，“臨到死，我才想明白，你和寶兒才是我最重要的人。”
“真的嗎？”林玥起身到他面前，神情歡喜，“我真的才是你最愛的人嗎？”
林父伸手撫摸她的秀發，目光極為深情，“是，之前不認是我固執，如今將要死去，坦誠心意也算了卻憾事，咳咳……”
見他虛弱不已，林玥連忙出手想為其療傷。
陶語芙心知林父的用意，見此出聲阻止，“林玥，你莫要上當受騙！”
林父目光微閃，假意推開林玥，“你別為我費心了，只要你能活下來為父就足以欣慰咳咳……”
“父親！”自小到大便不受林父喜愛的林玥此時得知對方的心意，哪怕是假的，她也願意相信，“我不會拋下你的。”她手在腹部一揮，半分魔元被割舍而出。
陶語芙有心阻止卻無能為力，修為大失後滅靈陣法力大增，為了抵禦，她匯聚了全部靈力用以護住神魂。
眼睜睜地瞧著林父恢覆部分力量，推開於他毫無用處的林玥，朝情況未明的熊年年走去，此刻，陶語芙只能期盼奇跡降臨。
“我說過，誰也逃不出滅靈陣。”林父目光陰冷地盯著面前的少女，伸出手，“你也不例外。”
他的掌心魔氣湧動，正要打入她的體內，卻被突然出現的一只手緊緊抓住，他定眼一看，不禁大驚失色，“你……”
“想殺我，你不夠格。”少女狠狠推開男人，甩出一掌將他打至重傷再起不能後轉過身笑盈盈道，“我回來啦。”
陶語芙眼露欣喜，雙唇微動，還未出聲便見滅靈陣忽明忽暗，似乎有所變化。
已經恢覆到化神期的熊年年當即施展出菩臺明鏡訣第八重，神識通陣，在掌握到核心後隨即睜開眼，她腳踏罡步，一手指七星，一手指地不斷劃動，像是在描繪某種圖案。這種狀態持續到她喚出銀月彎刀，將其插|入地面。
隨著刀鳴陣陣，滅靈陣忽然紅光大盛，似乎在極力抵禦銀月彎刀的力量。兩者之間的對抗引得天搖地動，猛烈的搖動讓本就不穩固的地底隱隱有了崩塌的趨勢。
眼看滅靈陣消失，林父倏爾抓向身側為他查看傷勢的林玥，語氣陰狠，“既然玥兒如此愛我，那你的力量就給了為父吧。”說罷，他用秘法開始催化林玥的修為。
林父的舉動太突然，毫無防備的林玥還沒來得及反應便瞪著眼睛被對方催著修為大亂，最終爆成血雨被滅靈陣吸收。
被大幅度削弱的滅靈陣得了外界的力量，陣法圖案忽地生出異變，更加繁覆詭異。
與銀月彎刀相通的熊年年眉心一皺，看向林父質問，“你做了什麽？”
行將就木的林父狼狽地躺倒在地，聞聲，瘋狂地大笑起來，“哈哈哈，我看你還有什麽辦法逃出此地！林家，醫仙子，絕不能，不能被毀……”
話音漸弱，熊年年再看，地上的人已經死了。
“簡直是瘋子。”她唾罵一句，手下動作不停地交代，“此陣法極為詭異，我無法與之相通，所以小芙，趁我打開缺口，你帶著我徒弟離開。”
此話一出，陶語芙哪還不明白她要將自己獨留在此地，“不行，仙子我們一起走。”
熊年年看向他們，對沈厭露齒一笑，“放心，徒弟還小，師父怎麽會先死？”她從上空打開一個洞口穩住，“我堅持不了多久，你們動作快點。”
陶語芙回頭看向沈厭，見他木頭人似的盯著熊年年，毫無表示，她眉心不起眼的輕動，回頭看了眼催促的少女，拳頭緊握了下，隨即抓起沈厭往上方的洞口沖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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